最初我们是思考唐骏在假学历问题上的不诚信是不是存在法律成本,设想假学历造成的失去诚信,有没有可能在法律的角度上存在风险。顺着这样的思路向下追问,唐骏因为谎报学历对其所在公司在美国上市有没有可能形成一种欺诈?如果欺诈成立的话,是否可以追溯他的法律责任?如果被追述法律责任,那么第一将会追述其所在公司的责任,如果在美国追述公司的法律责任的话,有没有可能在中国也有所追述?这过程中间,美国的法律和中国的法律如何接轨?如果这些疑问都可以成立的话,那么公司是不是可以追述唐骏个人的法律责任,而且将会以什么样的法律条款来操作?我们最初设想在美国这样一个法律相对成熟的国度里面,一个人的失信他会付出什么样的成本?所以一开始的主题叫做“非诚信的法律成本”。
但是在调查的过程中发现,一个人提供假的身份背景对一家上市公司的影响是很有限的。同时在查询盛大公司在美国上市的步骤时,发现在美国上市公司资料中,唐骏的简历并没有公布他拥有西太平洋大学的博士学历,那份简历是非常干净清白的,所以失信会付出什么样的法律成本这条线索,在起点就断裂了。
于是就从另外一个方向去进行调查,就是调查美国的教育结构。在美国,类似西太平洋大学这样的文凭大学到底有多少?它的运作方式是怎样的?它的客户是谁?经济规模有多大?在美国的教育主管部门对它是否有监控?这样的文凭大学在法律上是否风险?
做这个方向讨论的价值在哪里呢?在国内,很大程度上,人们认为美国就是一个乌托邦,有很多人言必提及美国,那是我们想象的一个美好的新世界。但是任何一个世界、任何一个国家它的进步都有它的成本和代价,在美国有哈佛、麻省、斯坦佛这些全球一流的大学,但是这个国家也同样存在西太平洋这样的文凭大学。希望通过这样一篇报道,可以让国内看到美国类似西太平洋大学这样的文凭大学,它的生存土壤和生存机制,这也是大家所稀缺的知识和需要的信息。虽然这些信息在网络上也可以查到,但是这些信息倘若没有整理,本身是具有门槛和片断的,不能形成正确的认识。
我们还想进入下一个问题,就是这一张西太平洋大学博士的文凭,对唐骏所谓的成功,意义有多大?唐骏是中国职业经理人的偶像,这种认可到底是凭借博士的文凭还是在微软的工作经历?我们试图通过文章来解释是谁把唐骏托起来的?那么就有了这个方向,到底是什么造就了唐骏。
在这个过程中,失信背后的法律成本没有完成,但是对于美国文凭大学的调查我们做了一个相对完整和具备逻辑的信息汇总。所以最后就形成呈现在读者眼前的《美国文凭大学调查》这个封面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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