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1964年,我从肥西中学初中毕业,考入本校高中。入学报名时,看墙上贴的分班名单,是高一(1)班。我的很多初中同学,都分在这一班,我非常高兴。再一看班主任:“张振中”!啊!熟悉的名字,是有名的高中语文老师啊!但究竟是哪个人,对不上号。恰在此时,来了一位老同学。他立即说:“聂耳老师啊!”哈!想起了!有一次全校文艺演出,一位西装革履年轻帅气的老师上台朗诵自己写的诗,引起全场掌声雷动。我忽然想到这位老师很像当时正在放映的电影里的一个人物,便问邻座的这位同学:“你猜他像电影里的谁?”然后我们竟一起不约而同地说:“聂耳!”后来,我们背后便称呼他“聂耳老师!”至于真名,反倒没有在意。此时对上号了,我们都格外兴奋、激动。
张老师到班上来开会了!来上课了!中等个子,方正的脸庞,一双明亮睿智的眼睛,一口声调铿锵抑扬顿挫的普通话,电影明星一般的风度,很快征服了同学们的心灵。用时下的话说,同学们都成为了张老师的“粉丝”。
张老师对同学们的读书学习、体育锻炼、生活劳动、团结友爱,甚至衣饰仪表、语言谈吐,要求都很严格。但除了正面教育和偶尔的批评外,更多的是身体力行,潜移默化地引导、影响同学们。他知识面很宽,开会、作思想工作、闲聊、讲课,都喜欢讲些古今名人故事和诗句、格言,循循善诱,似淅淅沥沥的春雨,润物细无声;似阵阵和畅的微风,暖暖地轻轻地熏陶着桃李。而不是一味讲大道理,或是以老师的权威压人。课余时间,他教大家练太极拳,和大家一起打篮球、乒乓球,聊天。同学们不但视他为良师,更视他为益友,和他在一起无拘无束。在我们的印象中,他总是那样文质彬彬,衣着整洁,面带微笑地来到同学们面前。
在“文革”后期,张老师被下放到农村中学,从董岗到花岗。他依然认认真真教书、正正派派做人,培养了很多人才,如合肥市十大杰出校长、现任肥西师范学校校长、著名语文高级教师程功明等,都是那时董岗中学的佼佼者。
张老师的学术水平也达到很高的境界。他和女儿小菲合著的《名作赏析论丛》受到我国著名语言文字学家、古籍研究大师吴孟复教授的激赏。吴教授在主持安徽古籍整理、主编《安徽古籍丛书》的百忙中抽出宝贵时间仔细阅读了书稿后,竟一口气写了几首诗,加以赞誉,成为一篇优美的诗序。这是十分罕见,十分难得的,成为一段佳话。从吴老诗句“父女谈诗世有谁?”“挥笔成诗喜欲颠!”可见评价之高。张老师的书法也达到很高境界,多次得全国大奖。张老师在年届70的古稀之年,又学会了使用电脑写作和上网。
有一次,我们班几个老同学去肥西师范看望张老师,大家共议,为老师撰书一副条幅,作为礼物,极好地表达了大家的心情:
师才杰异,师德高尚;师业卓著,师恩浩荡。
1995年10月,来自全省各地的肥西中学、肥西师范的同学二百多人聚集“桃花源”,共同庆贺张老师60寿辰和从事教育工作40周年。
我在研究淮军人物时发现,张老师原来是淮军名将张树声家族旁系后裔,出生于周公山北麓世代书香之家(原焦婆乡,今属官亭镇),谱名张以竹。按张家辈分:云、龄、和、以,算是张树声五代族孙。我因此吟诗一首,请著名书法家朱和平书一折扇,又请著名书画家孙邦藻老师再画满园桃李花。将此折扇送呈张老师,作为祝贺他60寿辰的一份小小的礼物。拙诗抄录如下:
周公山下出奇葩,望族名门岂足夸?
绛帐抚琴四十载,情操高尚六旬佳。
乔松经雨高千尺,翰墨凝香飘万家;
桃李深濡甘露泽,繁花佳木秀中华。
□ 马骐
人 物
试飞池昌银/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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